”在嵇康那里吃了个没趣,钟会转身便给司马昭打小报告:
“嵇康,卧龙也,不可起。公无忧天下,顾以康为虑耳。”嵇康就像是一条卧龙,在文人中也有着深远的影响力和号召力,既然不能为我所用,也断然不能被曹氏家族笼络了去,嵇康就像是卡在司马昭喉咙里的一根刺,如鲠在喉的感觉自然不太舒服。但是如何顺理成章地除掉嵇康呢?这就不得不提到嵇康的好友——吕安了。哥哥吕巽对吕安的妻子徐氏做了错事,吕安大怒,兄弟阋墙,嵇康出面调停,劝告吕安不要将哥哥告到官府,以免丢了家族颜面,而另一边,哥哥吕巽害怕被告发,先发制人,以“不孝”之罪将弟弟吕安告上官府——明明是自己好心调停,没想到却被吕巽利用,抓住先机,致使吕安被捕入狱,蒙冤流放。怒火在嵇康的胸膛燃烧,他为人一向率直痛快,眼里揉不得沙子,怎么能容忍吕巽此举?嵇康先是写下洋洋洒洒的《与吕长悌绝交书》,痛斥吕巽背信弃义的卑劣行径,随后又打点行李,奔赴洛阳,为自己的好兄弟吕安辩护。然而,普通的家庭纠纷最终演变成一桩泣血冤案,吕安临行前写给嵇康的告别书落到了司马昭手中,在荒谬的解读下,案件急转直下,吕安被押送回京,以谋反罪重新论处。而嵇康,原本与他毫无关系的一桩冤案,却在司马氏波云诡谲的操纵之下,成为给他定罪的铁案,这分明就是针对嵇康设下的杀局。钟会的推波助澜,司马昭的痛下杀手,景元三年,嵇康被判处死刑。那一年的冬天格外阴冷,三千名太学生集体请愿被驳,嵇康和吕安从容行走,街道两旁站满了文人名士,眼见他潇洒自如,一直走到建春门外的马市,眯眼看了看日影,嵇康知道尚未到行刑之时,便问哥哥嵇喜要来了一把琴。悲壮激越的琴声在刑场回响,是嵇康擅长的《广陵散》,琴声久久不息,在场文人无不怆然泪下。一曲终了,嵇康长叹一声:“吾死不足惜,广陵散绝矣
”嵇康死,清议绝,广陵散终成绝唱,这一年,他才刚刚四十岁。三、文人风骨,旷达疏朗,兼济天下即使已经去世了1700多年,嵇康仍是众多文人骚客的精神标杆。有人评他太过刚硬,不懂变通,不知屈服于强权,最终招致杀生之祸,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,锋芒太盛,慧极必伤,过刚易折,峣峣易缺,嵇康一生所追求的不过是归隐山林的逍遥自在,虽然拥有仙人一般清润俊美的容颜,然而他的内心却最是倔强难驯。这便是支撑中华文化几千年的文人风骨——刚直不阿、愤世嫉俗、谦卑淡泊、旷达疏朗、忧国忧民,这种文人风骨就如日月高洁,悬于朗朗乾坤,既律动着古代文人的生命基调,又推动着一个时代不断向前发展。中国文人的风骨,从古至今,都是一座灯塔。#有哪些有大格局的人#